科學證據不足，美政府仍警示孕期使用撲熱息痛風險
近日，美國政府宣布了兩項與自閉癥相關的舉措。美國政府將更新常見止痛藥撲熱息痛（也稱對乙酰氨基酚）的標簽，警告在懷孕期間使用可能會增加兒童患自閉癥和注意缺陷與多動障礙（ADHD）的風險。政府還將批準一種名為亞葉酸的藥物用于治療部分自閉癥譜系障礙（ASD）的兒童。
然而，這兩項舉措都并非基于科學的科學發現，而且它們對美國自閉癥發病率的影響可能微乎其微。
圖片來源：SolStock/Getty Images
在此之前，美國衛生與公眾服務部（HHS）部長小羅伯特·F·肯尼迪曾在4月承諾，將在9月底前確定自閉癥的病因。在一場新聞發布會上，美國總統唐納德·特朗普稱贊這一舉措為“應對自閉癥危機的歷史性一步”。
自閉癥診斷率的上升始于20世紀80年代，原因是該病癥的診斷標準得到了擴展。過去的幾十年里，對自閉癥癥狀的認知和識別能力提升，也使得自閉癥診斷數量逐漸增加。
至于該病癥的病因，幾乎沒有證據表明撲熱息痛是罪魁禍首。誠然，多項研究表明，孕期使用撲熱息痛可能會增加兒童患自閉癥的風險。最近一項對46項研究的分析發現，其中有27項研究確認了孕期使用撲熱息痛與兒童患自閉癥等神經發育疾病風險較高之間存在顯著關聯。但是，存在關聯性并不意味著撲熱息痛就會導致自閉癥——可能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
其他研究也得出了相互矛盾的發現。例如，一項2024年對近250萬名兒童的研究發現，在母體內接觸過撲熱息痛的兒童患自閉癥的風險略高，但將這些兒童與其未接觸過該藥物的兒童進行比較后，這種影響便消失了。英國倫敦大學學院的Dimitrios Siassakos在一份新聞聲明中說：“起作用的是家族史，而不是撲熱息痛的使用。”數十年的研究已經表明，遺傳學是該病癥的主要成因。
美國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FDA）在一份新聞稿中承認，撲熱息痛與自閉癥之間的因果關系尚未確立，并在一份給醫生的通告中表示，撲熱息痛仍然是孕期可用的最安全的止痛藥。該機構稱：“它是唯一獲批用于孕期退燒的非處方藥，而孕婦發高燒可能對其子女構成風險。”孕期發燒已被證實與早產以及胎兒大腦或脊髓發育缺陷有關聯。
世界衛生組織9月24日發布聲明說，目前尚無確鑿的科學證據表明孕婦使用對乙酰氨基酚與她們所生子女罹患自閉癥之間存在關聯。
FDA同時宣布，將批準使用亞葉酸素治療腦葉酸缺乏癥患者，該病癥會阻礙大腦對維生素B9的吸收。研究表明，多達40%的自閉癥患者可能同時患有此病，其引發的癥狀與自閉癥相似，包括溝通障礙和感覺處理問題。
亞葉酸素是維生素B9的一種形式，已被用于治療該維生素缺乏癥以及某些抗癌藥物的副作用。早期證據表明，它可能對改善某些嚴重的自閉癥癥狀也有幫助。但迄今為止，所有關于亞葉酸與自閉癥的研究規模都很小，且大多只顯示出輕微的改善。一項更大規模的臨床試驗正在進行中，預計明年將公布結果。
在宣布這一消息后，HHS在一份聲明中澄清：“盡管前景可期，但需要注意的是，亞葉酸并非ASD的治愈方法，且可能只會改善一小部分ASD兒童的語言相關缺陷。”
在特朗普的支持下，肯尼迪已將應對“自閉癥流行病”作為美國公共衛生政策的支柱。他們都將這些政策變化描繪成在短時間內取得的顯著進展。但科學研究表明，無論是孕期避免使用撲熱息痛，還是服用亞葉酸，都不會像特朗普和肯尼迪所聲稱的那樣對自閉癥產生重大影響。相反，這些舉措最可能產生的結果是，在如何以及何時安全治療孕期疼痛或發燒的問題上制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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